但凡写作,都是为了表达作者对生活的感悟、体认和理解,传达他们的情感、意志和态度,正所谓“缀文者情动而辞发”。如果不是命题作文或遵命文,其文章大多会与生活保持近距离或零距离,则其主观性更强,情感更真切。作为一种常见的文体,它与原初意义更加接近,从而能够充分自由地表达作者的内心世界,真实而清晰地表现为作者的精神境界,机动而灵活地展现出执笔人的个性才情。正因为如此,很多作家都把随笔写作看作是一种很好的锻炼思维、磨练思想、磨练文笔的方式。
至于随笔,下面这段话说得极为形象而准确:“如果是冬天,就坐在暖炉旁的安乐椅上,假如是夏天,就披着浴袍,喝着苦茗,随便与朋友闲聊,把这些话一件件放到纸上,也就是随笔。
“随”字之“随”,在于其随意性,随意性。随便指的是一切生活中的景致、事物、人和道理,只要能够拨动我们的心弦,触动我们的感触神经,都可以按自己的意旨、意趣、率性而作,涉笔成趣,以个性化的方式再现出来;随便指的是对生活中某一种感觉,能够立即记录下来,它所捕捉的是那一刻的思想火花,抓拍的是那些一闪而过的情景,完全任由情绪、心意驱除笔墨、酝酿感情,这恐怕不是随笔所需要的;随便指的是随笔所要表达的意思,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随笔,而是不拘泥于文章的条框,有时甚至连章法都不拘束,完全任由情感、就是这种轻灵随意的美,构成了随笔特有的魅力。
小结的特征,可以归纳为四个方面:
第一,写作时态的随机性。生活中的片段见闻、偶尔的体验、点滴感悟、瞬间的思考,都是一种文字与思想的同步模仿,其文字与思想的关系,有时就像前方记者与事件现场的关系一样,具有第一时间性,有时又是长期积累、偶然获得、即时呈现的事物。与做其他文章相比,这不需要长期的准备和反复的酝酿。
第二,写作内容的真实性。不管是叙事、描写,还是抒情、议论,都应该真实地反映自我对事物的认识和评价,真实地表现自己的思想,不能矫揉造作,不能虚情假意,不能刻意为文,提倡真实再现、真实反映、真实表达、真实率真。随笔,在某种意义上,是作者与自己心灵的真诚对话,是作者对读者的心灵真诚的暴露。
第三,表现形式的灵活性。它的灵活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:①表现手法自如,可以描绘一个牵动情思的小场景,可以描写一件有趣的小事情,可以描绘一个性格鲜明的小人物,可以纵论一个启迪心灵的道理,可以抒发一种独特而别致的情感。②长度不拘泥于形式,长的可达千字,短的可达百字左右,视表意需要而定,而一般以短章小制常见。
第四,散漫的写作心态。写作随笔,讲究心态的平和,这就要求作者要以对话者的身份与读者交谈,忌高谈阔论,忌面面俱到地训斥,更忌不着边际地买弄和正襟危坐地“传经说法”,写作时不要摆架子,不要卖关子,也不要耍花子,而应以一颗真诚、智慧、散淡的心,向读者娓娓道来,讲述自己的真情、真情、真见,使读者在读你的文章时,仿佛是面对一位温文尔雅的长者,又仿佛是与一位智者倾诉心事,获得心灵鸡汤、人生智慧和精神满足。
因为随笔是一种较为随意地表现自我的文体,它所具有的即兴笔墨、悠闲情调又容易在写作中造成不良倾向。为此,特提醒同学们注意两忌:一忌立意粗俗。世界上的文章意在第一。就像其它文章一样,随笔的立意(尽管它并不刻意为之)也需要纯真,要表现积极健康的情致理趣和雅致脱俗的道德志趣,而不能随心所欲地表现自己低级情趣、消极情绪,周作人曾说过,随笔是“思想宽广,见多识广,趣味高雅”,这应该成为我们学习随笔的努力方向。2.忌笔画粗糙。尽管随笔强调意到笔随,章法也不是很讲究,但这并不意味着写随笔时不用斟酌字句就可以了事,而是要在语言自然的前提下,力求准确、生动、活泼、生气勃勃,富有个性和灵性,既能达到练笔的目的,又能给人以美的享受。
深沉而不沉闷,轻盈而不虚浮,自然而不高雅,悠闲而不失雅趣,是我们随笔写作的追求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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