羁心积秋晨,晨积展游眺。
孤客伤逝湍,徒旅苦奔峭。
石浅水潺湲,日落山照曜。
荒林纷沃若,哀禽相叫啸。
遭物悼迁斥,存期得要妙。
既秉上皇心,岂屑末代诮。
目睹严子濑,想属任公钓。
谁谓古今殊,异代可同调。
《七里濑》谢灵运 古诗注释
⑴羁(jī积)心:羁旅之心,离乡人的愁思。积:聚集。这句是说,在秋晨自己的羁旅之思更加浓重了。
⑵展:申展,这里是尽情的意思。这句是说:自己怀着这种秋晨的羁旅之思来尽情地游赏眺望。
⑶逝湍:急流不停的江水。湍,急流。徒旅:游客。孤客、徒旅皆诗人自指。奔峭:崩落断裂的陡峭江岸。这二句是说:看到急流的江水和崩落的江岸更感伤自己的长期在外飘荡。
⑷潺湲(chányuán馋援):水流的样子。
⑸日落:日光下射。照曜:阳光闪耀的样子。
⑹荒林:无人料理和游赏的野林。纷沃若:枝叶繁茂众多的样子。纷,纷纷,众多。沃若,即沃然,美好繁盛的样子。
⑺遭物:看到客观景物,即面对着流水、日光、荒林和哀禽。悼:感伤。迁斥:被贬滴、斥逐。
⑻存期:期望,想要。存,想。要妙:精微玄妙的道理,这里指老庄的哲理。
⑼秉:掌握,把持。上皇心:上古时代人们淳朴的思想感情。上皇,即羲皇,伏羲氏,历史传说中的上古时帝王。岂屑(xiè谢):哪顾,不管。末代:衰乱之世,这里指诗人所处的社会。诮(qiào俏):责备,讥诮。这二句是说自己既已具备了上古人的淳朴思想,哪管时人的讥诮呢?
⑽严子濑:即严陵濑,在《七里濑》谢灵运 古诗东。
⑾想属(zhǔ主):联想。任公:任国公子。《庄子·外物篇》中写道:任国的一位公子做了一个大钓钩和大绳子,用五十头牛当作钓饵,到东海去钓鱼。钓了一年才钓得一条极大的鱼。他把这鱼切开做成肉干,从淛河以北到苍梧以东的人都可以吃得很饱。这句是说:他也希望能象任公子那样钓得大鱼给很多人带来好处。
⑿同调:情调相同,志同道合。这二句是说:谁说我和严子陵、任公子有古今之别?我们虽处在不同时代,却有着相同的志趣。
《七里濑》谢灵运 古诗鉴赏
公元442年(宋永初三年),谢灵运自京都建康赴永嘉太守任,途经富春江畔的《七里濑》谢灵运 古诗(水流沙上为“濑”),乃作此诗。《七里濑》谢灵运 古诗亦名七里滩,在今浙江桐庐县严陵山迤西。两岸高山耸立,水急驶如箭。旧时有谚云:“有风七里,无风七十里。”指舟行急湍中进度极难掌握,惟视风之大小来决定迟速。
此诗一韵到底,凡十六句,每四句为一节。诗意借观赏沿江景物以寄托作者落落寡合的“羁心”,诗中虽作旷达语,却充满了不合时宜的牢骚。这是谢灵运多数诗篇所共有的特色。
开头四句语言颇艰涩费解。第一句,“羁心”,羁旅者之心,亦即游子迁客之心,指一个被迫远游为宦的人满肚皮不情愿的心情。“积”,训“滞”(见《庄子·天道篇》《经典释文》注),有郁结之意。这句意思说在秋天的早晨自己郁积着一种不愉快的羁旅者的心情。接下来第二句说,既然一清早心情就不愉快,那么爽性尽情地眺览沿途的景物吧。“展”,训“适”,有放眼适意之意。第三、四两句似互文见义,实略有差别。“逝湍”指湍急而流逝的江水,则“孤客”当为舟行之客;而“徒旅”虽与“孤客”为对文,乃指徒步行走的人,则当为陆行之客,故下接“苦奔峭”三字。夫舟行于逝湍之中,自然提心吊胆;但其中也暗用“逝川”的典故。《论语·子罕》:“子在川上曰:‘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!”因知此句的“伤”字义含双关,既伤江上行舟之艰险,又伤岁月流逝之匆遽,与下文“遭物悼迁斥”句正相呼应。第四句,“奔”与“崩”同义,“峭”指陡峭的江岸。江岸为水势冲激,时有崩颓之处,徒步旅行的人走在这样的路上自然感到很苦。不过从上下文观之,这句毕竟是陪衬,重点还在“伤逝湍”的“孤客”,也就是作者本人。所以“孤客”、“徒旅”是以个别与一般相对举,似泛指而并非全是泛指。
第二节的四句全是景语。这中间也有跳跃。开头明写秋晨,下文却来写“秋晚”,而用“日落山照曜”一句来代表。这种浓缩的手法是我国古典诗歌的特点之一,而谢灵运的诗在这方面显得尤为突出。“潺湲”,旧训水流貌。但是缓是急,仍须研究。叶笑雪注谓“江水缓流的状态”,疑未确。汉武帝《瓠子歌》(见《史记·河渠书》引):“河汤汤兮激潺谖。”可见当训水流急貌。何况“石浅”则水势自急,必非缓流可知。“照耀”叠韵,是形容词而非动词,指山色明亮。“荒”训大,训野,与荒凉萧瑟无关;“纷”,繁多;“沃若”,见《诗·氓》,形容树叶柔润茂盛。此四句“石浅”句写水,写动态,“日落”句写山,写静态;水为近景,色泽清而浅;山为远景,色泽明而丽。“荒林”句写目之所见,“哀禽”句写耳之所闻。全诗景语,仅此四句,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,照理讲它们并非主要内容。只是若把这四句删掉,此诗即无诗味可言。可见情由景生,原是写诗要诀。
第三节从写景转入抒情,却兼有议论。“遭物”,指见到的客观事物,即上文之浅石湍流、落日群山以及荒林哀禽等。“迁斥”有两层意思,一是主观上指自己被出为郡守,无异于受迁谪和贬斥,二是客观上感到节序迁改推移,时不待人(“迁”指时间的迁移,“斥”有开拓意,指空间的转换)。这二者都是值得伤悼的。但只要存有希望(“期”,期望,希冀,这里是名词),就可以领悟精微玄妙的道理,不致因外来的干扰影响自己的情绪了。“要妙”,语见《老子》,指哲理的玄妙深奥。然而这种悟道的境界,只有太古时代的圣君贤哲才能心领神会,处于衰乱末代的人是无法理解的。所以作者说,“我既已持有(‘秉’,执也,持也)上古时代的圣贤的一颗心,哪里还在乎当今世人的讥诮呢!”“上皇”,犹言太古时代的帝王;“屑”,顾;“诮”,讥刺。从这里,读者看得出作者同刘宋王朝的统治阶级是互相对立的,这是豪门世族与军阀新贵之间必然存在的矛盾。最后矛盾激化,谢灵运终于以谋反罪被杀害。从历史主义的观点来分析,这是丝毫不足为怪的。
最后一节,作者借古人以明志。“严子”,即严光,字子陵,本与汉光武帝刘秀同学,但他坚决不肯出仕,隐居富春江上,后人名其垂钓处为严陵濑,即此诗所谓的“严子濑”。其地在《七里濑》谢灵运 古诗下游数里,故诗人举目可见。“想”,这里是名词,指思想。“属”,联系到。“任公”,是《庄子·外物篇》里的寓言人物。据说他“蹲乎会稽,投竿东海”,用五十头牛当钓饵,费了一年时间才钓上一条大鱼,其肉足供从浙江到湖南这样广大地区的人民食用。这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古人。严光是避世的隐者,而任公则象征着具有经世大才的非凡之辈。作者意思说自己纵有经天纬地之才,由于不合时宜,宁可做个隐士。结尾两句,作者明确表示:即使不同时代的人也可以志趣相投,步调一致。言外隐指:本人知音寥落,当世的人对自己并不了解。从而可以推断,上文作者所伤悼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了。
《七里濑》谢灵运 翻译、赏析和诗意
只是心里充满秋天早晨,早晨积展游览。
孤客伤流湍,游客苦于奔陡峭。
石浅水涟涟,太阳落山照曜。
荒林纷纷沃如果,哀禽相叫啸。
遭遇物悼迁斥,生存期得到美妙。
已经拿上皇心,难道屑末代替责备。
看到严你懒,想委任你钓鱼。
谁对古今不同,不同代可同调。
注:以上翻译来自百度翻译
谢灵运,南北朝人。
谢灵运(385年—433年),原名公义,字灵运,以字行于世,小名客儿,世称谢客。南北朝时期杰出的诗人、文学家、旅行家。
谢灵运出身陈郡谢氏,祖籍陈郡阳夏(今河南太康县),生于会稽始宁(今绍兴市嵊州市三界镇)。为东晋名将谢玄之孙、秘书郎谢瑍之子。东晋时世袭为康乐公,世称谢康乐。曾出任大司马行军参军、抚军将军记室参军、太尉参军等职。刘宋代晋后,降封康乐侯,历任永嘉太守、秘书监、临川内史,元嘉十年(433年)被宋文帝刘义隆以“叛逆”罪名杀害,年四十九。
谢灵运少即好学,博览群书,工诗善文。其诗与颜延之齐名,并称“颜谢”,开创了中国文学史上的山水诗派,他还兼通史学,擅书法,曾翻译外来佛经,并奉诏撰《晋书》。明人辑有《谢康乐集》。
《过七里濑怀古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七里滩头访了陵,水光山色见生平。
欲为臣子定出处,知与君王分重轻。
一介草芭真自负,三公轩冕未为荣。
我来想像高风在,钓石岩前烟浪生。
《七里濑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瞬息沿流七里遥,感时回缆木兰桡。
高台未变陵兼谷,故国频更市与朝。
风散乱云通去驿,雨消残雪助归期。
渔翁近亦无前辈,一个青铜不肯饶。
《过七里濑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扁舟东下几时还,一席飞帆插羽翰。
回首严陵台上月,清风千古逼人寒。
《过七里濑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拂云高雁倚风抟,下视平湖万里宽。
搔首扁舟又东去,钱塘江上看波澜。
《使还七里濑上逢薛承规赴江西贬官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迁客归人醉晚寒,孤舟暂泊子陵滩。
怜君更去三千里,落日青山江上看。
《答刘长卿七里濑重送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新安非欲枉帆过,海内如君有几何。
醉里别时秋水色,老人南望一狂歌。
《七里濑渔家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七里垂钓叟,还傍钓台居。
莫恨无名姓,严陵不卖鱼。
《行香子·过七里濑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一叶舟轻,双桨鸿惊。
水天清、影湛波平。
鱼翻藻鉴,鹭点烟汀。
过沙溪急,霜溪冷,月溪明。
重重似画,曲曲如屏。
算当年、虚老严陵。
君臣一梦,今古空名。
但远山长,云山乱,晓山青。
尘缘一点,回首西风又陈迹。
出自《六么令·夷则宫七夕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一畦春韭绿,十里稻花香。
出自《杏帘在望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别离还有经年客,怅望不如河鼓星。
出自《七夕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谢亭离别处,风景每生愁。
出自《谢公亭·盖谢脁范云之所游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城里夕阳城外雪,相将十里异阴晴。
出自《次韵陆佥宪元日春晴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声转于吻,玲玲如振玉;辞靡于耳,累累如贯珠矣。
出自《文心雕龙·声律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朝见马岭黄沙合,夕望龙城阵云起。
出自《从军行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伤身事莫做,伤心话莫说。
出自《增广贤文·下集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二秋叶神媛,七夕望仙妃。
出自《和长孙秘监七夕》[南北朝] 谢灵运
峻法,所以凌过游外私也;严刑,所以遂令惩下也。
出自《韩非子·有度》[南北朝] 谢灵运